不可以讲真话

不可以讲真话

那是25年前的往事，回想起来别有一番“滋味”。

那时我还在报社工作，星期二是我的休息日。太太上班了，三个孩子都上学去。我闲着没事做，去找朋友聊聊天吧。

那时我是住在麦波申区的循环路，巴士155号，从东海岸到大芭窑的是白牌，若从大芭窑到东海岸的是绿牌。

我想到东海岸找姓黄的旧邻居，等了15分钟，155号巴士来了，是白牌，再等了15分钟，来的又是白牌，可真恼人，10分钟后又是一辆白牌。

我的耐性失去了，索性上了那辆白牌巴士，去找谁呢？在巴士上想呀想，半途想起了小学好友罗绩春，很久没见面了，他是在家里工作的。到了他家，敲了门进后，好高兴呀，可打发半天的时间了。

他的太太符秀英也是小学校友，闻声从厨房出来，带着笑容道：“欢迎欢迎，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呀？”

我照实把等巴士的事说了。绩春豁然大笑。秀英说:“你不是真诚来拜访我们的。那我们也不必冲咖啡招待你了。”

唉，这可说是“真言之失”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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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退休后五年的事，我仍然住在循环路。太太突然发现在沈氏通道一间咖啡店内的杂菜饭很合她的胃口。要我陪她到那里用午餐。

中午烈日当头，又需越过两条宽大的马路，步行要20分钟，到了那里汗流浃背真不好受，那菜贩也不过尔尔，什么很合胃口？苦着鬼脸，陪了一天又一天，两三个月后，我斗胆抗议，不要陪她去。

有一天，几位好友茶会时，她投诉说我的不是。我向他们陈述“案情”后，最后加上一句：“假如是婚前，再苦也得陪伴，可是结婚这么久了，还要这样，那可不来了。”
大家笑了，接着我却是遭到臭骂。

唉，真的是：真话不能真说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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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也是25年以前的事。报社生产部来了一位新的女同事，午餐后，几位同事和她闲聊和问候。

她说，她住在三巴旺的一个甘榜，种植了不少香蕉，红毛丹，还有榴莲等果树。好几位兴致勃勃，表示很想到她的家游玩。

我说：“你家有种植香蕉，红毛丹还有榴莲，我最喜欢交这样的朋友。”

说完，大家哄然大笑了。

当然，有人说，你呀，这个人太现实了！

真话，被指为太现实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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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述的三件事，都引来笑声。为什么呢？因为我讲的都是真话，是难以听到的真话。

由于一般人一般上往往会说“好听的话”，旁人听来顺耳而不感到希奇。例如，在第一则，会说“我很想念你们，特来拜访。” 第二则，会强调天气炎热，而不是不想陪伴太太。第三则，会形容自己喜欢乡村的空气新鲜和景色优美，而不好意思讲出“醉翁之意在于果实”。

有人问幽默大师萧伯纳，他何以这么幽默。萧伯纳答道：“我只是讲真话，而人们感到是幽默。”

我的上述三则，就是以萧伯纳的话来做实验，果真有效。

符秀英的“不冲咖啡招待你”，正是我需要的答话。其实，后来她冲了一杯香浓的咖啡还加上蛋糕呢！

你不妨试一试，讲真话带来的乐趣！

文/韦经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