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7月1日星期三

“我不会太伤心”

“我不会太伤心”
1956年我在中正中学总校念初中二时,班上有一位年纪比我小约八岁的女同学,思纯。人文静,成绩好,长得标致,就像她的名字一样,给人一副清亮纯真的印象和感觉。
那时正是火红时代,学生运动澎湃。当学潮引发罢课、游行、集中在学校时,因为我是班长,所以有一天我和另一名同学到她家拜访,以争取她和家人给予支持与拥护。
她的家是在加东,加东奥迪安购物中心附近的二层楼排屋住宅。开门接见我们的是她的母亲,从穿着谈吐都显出是位受过一定教育的妇人。她不让我们见到思纯。
她对我们爱护民族教育等而进行的行动,表示理解。但她认为思纯年纪很小而不适于参加这类抗争运动。我们尊重她的看法,予以谢意后告辞。
初中三开始思纯和我不再同班,中正中学总校校园有十英亩那么大,课室分布在各个角落,所以难得一见,偶尔和她相遇,只点点头地打个招呼。1960年高中三共有12班,500多毕业班同学,她在湖边八间教室,而我们这些超龄生多数分配在16间教室二楼上课。故此那年几乎没有见过面。
毕业后各奔前程,不再有她的讯息。二十多年后,当教师的罗忠香同学偶然和她相遇,知道她大学毕业后和夫婿开设会计公司,那时我是在报社工作。她约定一个星期二(特选在我的休息日)让她做东,由忠香通知我,加上邀请云大梧同学来个午餐会面叙旧。
那里知道,我竟然把这难得的约会忘到一干二净。第二天,忠香打电话到报馆问原因时(那时还没有手机),我才恍然大悟。
我立即打电话向思纯表示歉意。
思纯在电话里,笑了一阵,接着说:“经利,你已经把我忘了二十多年,再忘记,我也不会太伤心。”
啊,多么有风度,多么幽默的答话。这是有涵养、有修养、有学识的人的语言,实在令我折服。
每当与人家谈到“忘记”事故的时候,我会把这段“佳话”加以叙述。听者都会发出赞赏不已的笑声。
文/ 韦经利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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